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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潮

[公元1900年-1946年]

杨潮为[公元1900年-1946年]

  杨潮,又名杨廉政,号九寰,笔名羊枣、潮水、易卓,潮声、杨丹荪,1900年5月8日生于湖北省沔阳州城(今仙桃市沔城镇)一个封建大家庭。杨潮兄妹10人,他排行第四,自幼与六妹杨刚(著名女记者)在家读塾书。由于他天资聪颖,勤奋好学,1914年随父杨会康赴京求学,考入留美预备学校——北京清华学校。
  1919年,北京爆发了伟大的五四-。杨潮抑制不住满腔的爱国主义热情,不顾学校的限制和父亲的阻挠,毅然参加了学生的--。由于杨潮积极参加了五四运动,清华学校开除了他的学籍,使他失去了赴美留学的机会。
  1923年,杨潮以全系第二名的优异成绩毕业于上海交大。毕业后,他任职于上海京沪、沪杭甬铁路管理局考工科。在此期间,他想走实业救国的道路,业余与同仁组织“俭德会”,酝酿办“同仁影业”。1926年,先在上海闸北华界开办了一个“百星”电影院。1930年,又在汉口开办“百星”影院,开创中国电影事业的新局面。正当杨潮雄心勃勃,着手进一步发展“同仁影业”时,打击却接踵而至。先是1931年,汉口“百星”影剧院因开罪当地流氓被捣毁,损失惨重;不久,上海“百星”电影院又被外资影院挤垮。从此债台高筑,借贷无门,同仁影业全部破产。无情的现实生活给杨潮以沉重打击,他的实业救国的梦完全破碎了。
  当时,正是中华民族陷入严重危难之时。1931年,发生了日本侵略军抢占东北三省的九一八事变。1932年,日军又进攻上海,爆发了一二八事变。
  国难当头,个人事业受挫。杨潮思想上陷入了苦闷、彷徨、徘徊之中。
  1933年,杨潮在上海-的环境下,由六妹杨刚介绍,认识了上海左联领导周扬和夏衍等中共地下党员和一些进步作家。此后,杨潮利用自己的公开职业,将住所供左联领导同志开小型秘密会议,并掩护被敌人追捕的同志,接济经济上有困难的同志,开始在地下党的组织领导下从事革命活动。1933年下半年,杨潮由周扬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
  1934年春,杨潮任左联宣传干事,参加文艺理论研究会。同年秋,左联宣传部长任白戈改任秘书长后,杨潮为左联宣传部负责人。在此期间,他以杨丹荪笔名翻译《今日之苏联》一书,全面介绍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1934年9月,他的译作《马克思论文艺》刊登在《文艺新地》创刊号上。这篇译作,从大量马克思、恩格斯原著中,把有关文艺的论述摘译出来,经过梳理成为体系,便于青年文艺工作者学习、理解,对于指导中国革命文艺运动起到了积极作用。在当时对马克思主义,特别是对马克思主义的文艺理论知之甚少的情况下,杨潮的译著《马克思论文艺》可谓是雪中送炭。同时,杨潮还写了大量杂文和特写,如《从孟姜女到渔光曲》、《哲学家的风度》、《心理的俘虏》、《打倒文学》和《包作饭》等。
  《包作饭》是杨潮深入到上海一家纱厂,了解童工生活后写出的。他用自己亲眼所见到的事实,描绘了一幅女童工吃不饱,还要挨打挨骂的人间惨剧。他写道:“她们的面孔干瘪,额角和颧骨三角式突耸着,两眼和一嘴凹成三个坑,简直是活骷髅呵。别的似乎很胖,但仔细一瞧,便知是浮肿,青一块黄一块,像烂透了的黄桃子。”“一个个女童饿着肚子,噙着眼泪,在那伙男监工的皮鞭下,拖着半死半活的身躯,摇摇晃晃地上工去了。一个女童工因饥饿昏倒在地上,男监工就挥动着皮鞭抽打着……”。读来催人泪下。
  1935年,三八妇女节这天,上海著名的电影明星阮玲玉 ,在文艺界引起了很大震动,许多文化人士纷纷写文章,揭露和抨击旧社会。杨潮也写了一篇题为《心理的俘虏》的杂文,认为阮玲玉和托尔斯泰笔下的安娜·卡列尼娜颇为相似。因此,他大声疾呼:“在中国黑暗的国土上,像安娜·卡列尼娜、阮玲玉这样悲惨命运的女子何止万千,而这种悲剧正继续着,其悲剧更可悲啊!”他满怀热情地呼唤中国妇女,不要做心理的俘虏,要从封建的“三从四德”、“人言可畏”等形形 的精神枷锁中解放出来,冲破一切束缚妇女的精神囚笼,走上谋求妇女真正解放的革命道路。
  1935年秋,杨潮为了到广西开辟工作,辞去了铁路局高级职员的职务,与夏征农等到桂林,在陈望道主持的广西省立师范专科学校任教。抗日战争期间,桂林成为有名的文化城,那里聚集了来自 的文化人,是新闻、出版、文艺等各项文化工作开展的最活跃的地方。陈望道、夏征农、杨潮、邓初民等都是进军广西的先行者。
  杨潮在桂林期间,仍然像在上海左联那样忘我地工作。他的政论文《现阶段-的检讨》和《民族抗日统一战线》就是在桂林写成的。
  1936年6月,杨潮从桂林又回到上海,在塔斯社上海分社从事电讯翻译工作。根据党领导的抗日运动和国际反法西斯斗争的需要,杨潮转而研究新闻时事,开始围绕抗日战争和国际反法西斯斗争,撰写军事评论和国际政治论文。他与艾思奇、夏征农等合编《新认识》半月刊以及《文化粮食》半月刊,他自己还主编《国际知识汇编》,邀请恽逸群、邵宗汉、冯宾符、郑森禹等写分册;与夏征农等共同《抗战文库》。他在《新认识》上,连续发表了一组《国际科学讲话》,包括《科学的国防与国防的科学》、《献给全国科学家》、《科学家到前线去》等,激励科学家投入到如火如荼的抗日救亡运动中去。
  他还利用在苏联塔斯社工作的有利条件,先后撰写了三本书:《中国抗战与苏联》、《苏联的国防》、《日苏必战论》,帮助人们正确认识苏联以及苏联的对外政策,增强抗战必胜的信心。
  1937年底,上海沦陷。上海许多左翼作家和青年学生纷纷到延安去,杨潮和许多同志的心情一样,时刻都想着到革命圣地延安去。然而,根据革命斗争的需要,党组织要他在上海坚持斗争。在坚守“孤岛”的两年期间,杨潮利用帝国主义之间的矛盾,积极从事抗日救亡活动和国际反法西斯斗争的新闻工作,成为国际新闻战线一个坚强的反法西斯主义战士。他积极协助以外商名义办的《导报》、《译报》、《译报周刊》,为这些报刊撰写社论、专论,分析抗战形势,鼓舞抗战必胜信心。他的《张伯伦的放火政策》、《两年来的中日军事》就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与此同时,杨潮还参与夏征农、艾思奇、夏衍等《新青年百科丛书》,自撰《国防科学课本分册》,向青年介绍抗日救亡知识;并参与范长江等发起成立的“中国青年新闻记者学会”。
  杨潮以顽强的战斗精神,坚持在“孤岛”上宣传抗日救亡,因而遭到日伪势力的破孩,被汉奸特务追踪袭击,幸而机警脱险。1939年底,杨潮离开上海去香港。
  1940年,杨潮在金仲华先生主编的香港《星岛日报》任军事记者,开始用“军事记者羊枣”署名,撰写部分社论和大量评论。同时,他为《世界知识》半月刊撰写国际政治、军事评论,成为主要撰稿人之一。
  年初,日本新的米内光政内阁上台,叫嚣对侵华战争要实现新的战略。为揭露其 ,杨潮于1月写了《米内内阁对侵华战事的可能影响》,揭露日本帝国主义者两面派的伎俩。
  9月,杨潮写了《一年来欧战军事的检讨》等长篇论文,分析欧战形势,指出帝国主义侵略者必败。
  皖南事变后,杨潮对国民党顽固派非常气愤,为揭露其-投降阴谋,他与《星岛日报》部的进步人士一起,坚持以公正客观的外电为主,报道事实-,招致国民党海外部嫉恨,4月,被逐出《星岛日报》。
  6月,苏德战争爆发。世界局势变化诡谲莫测,人们更加迫切要求了解国际形势的发展,战争形势的变化。杨潮以“本报军事记者”的名义,为党领导的《华商报》撰稿。7、8两月,杨潮连续在《华商报》、《世界知识》等报刊上,发表了《德苏战争的军事形势》、《希特勒的梦》、《决定人类命运的大战》、《光明与黑暗的主力搏战》等有关苏德战场形势的军事评论,以独特的见解、精辟的分析,预言法西斯必败。
  9月18日,杨潮与萨空了、俞颂华等办的《光明报》在香港创刊发行,杨潮出任《光明报》国际新闻版,继续写作军事评论。
  1941年12月8日,太平洋战争爆发,香港环境日益艰难。1942年1月,我国文化界在香港的知识名人分东、西两路逐渐疏散离港。杨潮随同大批知名的文化人来到桂林。根据大战形势的发展,杨潮在桂林撰写了《论太平洋大战》、《太平洋暴风雨》两本书,全面论述了太平洋战争的战略形势。
  1942年4月,经国新社介绍,杨潮到湖南衡阳任《大刚报》主编。在此期间,他亲自发稿、翻译电讯、撰写社论和国际评论。他的论文,逻辑严谨,行文流畅,说服力强,得到多方面读者的普遍好评。在《大刚报》工作期间,工作之余,他总爱跟同事谈形势的发展,谈工作经验,谈新闻写作技巧和要点,为报社培训了大批人才。他主持《大刚报》不到一年,报纸的发行量上升到日销万份,引起了社会的重视和国民党恐惧。1943年5月,他以“左倾嫌疑”被报社辞退。
  杨潮离开报社后,并没有放下他手中战斗的武器。作为一个自由撰稿人,他经常为大后方的报纸撰写论文。如《魁北克会议以后》、《太平洋战略攻势的开端》、《敌寇的动向》等,这些文章在广大读者心目中影响很大。
  1944年6月,为加强东南地区革命文化工作,杨潮甘冒危险,从衡阳到福建永安,任福建省社会科学研究所研究员。进入社会科学研究所后,一改该所过去从书本到书本的那种学院式的学风,面对现实,提出问题,扎扎实实地进行科学研究。在他的策划下,办起《国际时事研究》周刊,作为发表研究成果和讨论学术问题的阵地。一份按周出版而容量多达三万字的刊物,其中相当大的篇幅靠杨潮供稿。该刊物只出刊39期,杨潮的文章就达55篇之多,每期至少一篇,最多达四篇。长篇大论如《黎明的欧洲》分四期才能刊完。
  杨潮在永安的另一阵地,就是担任《民主报》主笔。自1944年8月至1945年7月近一年的时间,杨潮为《民主报》撰写论文79篇,大部分是关于世界战局的军事评论,其中11篇是论述我国抗战形势的。如《只有牺牲才能胜利》、《如何加强军队的战斗力量》、《统一团结,粉碎敌人的攻势》、《论准备-》等。这些文章从标题上就可以看出,杨潮是从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全局出发,针对我国抗战中存在的问题,呼吁国民党当局,坚持团结,准备-,以争取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
  杨潮除在上述一报一刊上发表文章外,还有许多家报纸约请他撰文。如《东南日报》、《联合周报》、《改造》、《民意》等,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杨潮为多种报刊撰文140多篇。
  1944年夏秋之际,中国战场节节失利,而欧洲战场却频传捷报:苏军越过国境,展开战略-,向东欧和柏林挺进;美英联军也在诺曼底登陆,开辟了欧洲第二战场,解放了法国并迅速向德国进攻。这个时期,杨潮以敏锐的洞察力,观察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局变化,撰写了许多国际问题专论,评述行将结束的欧战,并对战后欧洲出现的错综复杂的国际关系,作了精辟的分析和预测。9月,杨潮写了《德国会投降吗?》,他断言:希特勒不会投降。事实证明,对德战争一直持续到1945年5月2日,德国已成为一片焦土,希特勒最终也服毒 ,苏军把胜利的红旗插到柏林的国会大厦的顶端,德国统帅部才不得不举起白旗。杨潮在他的长篇论文《从柏林到东京》一文中,科学地回答了人们最关注的问题:日本可能投降。并根据科学计算,预计出日本投降的时间。
  杨潮对国际形势的分析和预测,虽然洞若观火,但是,一场大的文字灾难,正悄悄地向他袭来。
  1945年7月,正值八年抗战取得最后胜利的前夕,国民党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指使特务大批逮捕进步的文化人士,第一批名单上有40多人,杨潮的名字也列在黑名单上。
  杨潮是美国新闻处的高级职员,特务们不便直接逮捕他。7月13日上午8时,他们借刘建绪的名义,约杨潮去省政府开会。杨潮进入会议室,感到情况有异。于是,他机警地将西装往衣架上一挂,装着去上厕所,若无其事地走出会议厅,然后急奔郊外荒山,潜伏山沟,爬行前进,直到深夜11点才到达认为可以得到保护的美国新闻处。这时他的衣裤已破损,满身伤痕,疲惫不堪。
  特务们久等不到杨潮,连呼上当,四处搜寻,终于得知杨潮已躲进美国新闻处。7月15日,特务们包围了美国新闻处,强要交出杨潮。尽管他的美国朋友出面担保,但国民党还是以“案情严重”为由扣押了杨潮。随后特务们将杨潮押到江西铅山第三战区长官司令部去了。
  杨潮被关在铅山的一间小牢房里,酷热的暑天,牢房像蒸笼,杨潮在狱中以顽强的毅力克服一切困难,从事翻译工作。经过两个月的埋头苦干,终于将美国作家克伦斯·戴氏的长篇小说《我的爸爸》翻译完毕。后由夏衍作序,直到他死后的1946年11月才由生活书店出版。在狱中他还翻译了《今日之战争》、《未来的战争》等。
  杨潮坚信马列主义,特务们要他写-,他严词拒绝了;特务们又威逼他加入国民党,他嗤之以鼻。利诱不成,特务们又对他进行残酷的破孩。精神与肉体的折磨,终于使杨潮重病在狱中,却不能得到及时医治。1946年1月3日,杨潮自知死神临近,此时他已不能提笔,不得不请同狱的谌震代笔,给妻子留下最后的遗言:“强:我真不想死,因为有许多工作需要我做。现在我只希望你坚强的活下去,希望六妹再接再厉为中国学术文化多尽点力。我从事译著十余年,此刻回想起来,真觉得太少。我一向集中力量做当前的工作,并不曾打算先替自己留点永久的业绩,更没有想到就这样死了。不过总计这些年,写的东西如搜集齐全也有四五百万字,虽说算不了什么,总是我一生留下的脚迹,希望六妹为我集辑出版,那我也就不虚此生了……”。八天以后,也就是1946年1月11日早晨,杨潮去世了。
  杨潮死讯传出,舆论哗然。重庆的《新华日报》、上海《联合日报》等纷纷发表社论,抨击国民党当局对杨潮的破孩。上海文化名人联名发表向国民党 的声明。杨潮的胞妹杨刚在美国听到杨潮的死讯后,在《大刚报》上发表公开信,质问顾祝同,严词 ,并指出他们要对杨潮的死负完全责任。
  杨潮的死,也激起了国际舆论界的强烈反响。美国新闻界的史坦因·爱泼斯坦、史沫特莱、怀特等24人,从纽约致电国民党政府,对杨潮被破孩致死表示强烈 。
  5月19日,上海文化界和新闻界1000多人,在国泰殡仪馆举行杨潮追悼会,由郭沫若主持。会上,马叙伦、梁漱溟、许广平、金仲华、田汉均纷纷致词,对杨潮在军事评论上的远见卓识,作了高度评价,并对国民党的法西斯罪行进行了控诉。
  杨潮虽然牺牲了,但是他的著作仍在广泛流行,他的精神是永生的。

同年(公元1900年)出生的名人:


同年(公元1946年)去世的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