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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学愚

[公元1903年-1927年]

廖学愚为[公元1903年-1927年]

  廖学愚,又名学儒,绰号蛮子。1903年8月出生于湖北省石县廖家台一个富裕农民家庭。其父廖祖明,从小讨米要饭,备受饥寒和- ,成年后,靠岳父资助,购置了3亩薄地,正因他勤扒苦做,到学愚上学时,已购置洲田近两百亩。他家的田大部座落在长江沿岸,每年洪水一退,当地土豪刘代夫挽草为记,趁机霸田。廖祖明自知奈何刘代夫不得,常为此长呼短叹,忍气吞声。因此,在生下学愚时,他特意请了一位知识渊博的同族先生,为孩子起了一个名字:学儒。意即长大后能潜心学习儒家经典,出人头地,鼎新门户,免受恶人欺凌。
  学愚6岁入塾,勤奋好学,深受蒙师郭川东喜爱。不料十岁那年,母亲病故,使他失去了母爱。刘代夫对他家的欺凌又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心灵的创伤使他在学业上变得心灰意懒,性格也逐渐变得粗犷、刚烈。因此,人们送他一个不雅的绰号:蛮子。
  为了0 ,他常常悄悄地到茶肆酒馆听别人讲草莽英雄打富济贫的故事,他希望自已能像那些英雄一样,有一身好武功,打倒欺压穷人、作恶多端的刘代夫,替穷人报仇,为自己雪恨。从此,他无心学文,专想习武。其父见学愚不爱读书,深感不安。于是,又为他另请精通诗文的廖玉成为师。廖玉成是学愚的堂兄,他按照叔父的要求,对学愚管教特别严格,他除教学愚精心学好四书五经外,还教他开笔做文章、填词、写诗。廖玉成的诗赋,颇带田园风味,学愚对此不感兴趣。一次,他见廖玉成的诗中写道:“莫到曹湖矶上望,恐惊沙鹭碎清波……”便提笔批道:“短视只见眼前山,举目可望天下水……”并对人说,“我不喜欢堂哥的诗风,我只喜欢文天样《过零汀洋》、苏轼《赤壁怀古》和岳飞的《满江红》那样一些慷慨激昂具有英雄气魄的诗句。”不久,来家铺鱼头嘴的傅月亭在其自办的私塾里对学生讲授《孙子兵法》等课程,学愚得知,要求父亲让他改从傅月亭就读。并说:“如不答应,我就不再读书。”父亲奈何不得,只得听其行事,让他三易其师。学愚改从傅月亭为师后,认真学习《孙子兵法》,对学习军事上的战略战术的兴趣十分浓厚,因而,练身习武的欲望愈来愈强烈。其父见他年龄日大,既有学习兵法的兴趣,又有练身习武的爱好,决定满足他的心愿,让他文武并进,并为他专门请了一位武功名师利用晚间教他习武,还特意为他备了一间白天可以学文、晚上可以练武、宽敞而又安静的房子。学愚心愿满足,学习情绪高涨,每日起早带晚勤学苦练,由于他用功过度,不久,两眼患了近视病。然而,他没有因此气馁,只半年时间,他不仅熟读了《孙子兵法》,而且学会了“大普”、“小普”、“七星”、“悬经”、“跌”、“滚”等武功套路,诗、词、歌、赋亦样样精通,并且练就了一手好书法,左右两手均能提笔书写。他的学业成就在调弦口、八十丈一带,一时传为美谈。不久,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县立高等小学堂。
  入学不久,北京爆发了“五四”运动,新思想的浪潮席卷全国,平静的石首高等小学堂也掀起了波澜。在“民主与科学”等新思想的启迪下,学愚初步认识到,不铲除封建统治,刘代夫这样一类大土劣就不能打倒,穷人就不能翻身。因此,在学堂,他以反封建、打土劣的名义,联络了十多个穷苦家庭出身的学生,列举了刘代夫十大罪状,到县府起诉。要求当局严惩罪大恶极的刘代夫。这时,同校读书的刘代夫的儿子刘伟民,得知这一消息后,对学愚试图报复。一次,他见学愚和几个关系密切的同学在教室里谈论刘代夫的罪过,便贴在门窗下偷听,被廖学愚发现,学愚怒不可遏,狠狠打他一记耳光,同学们也纷纷指责刘伟民与其父亲一样,行为不轨,并骂他“父子同奸”。夜里,刘伟民狼狈地跑回家里,在父亲面前哭诉:“现在有人要杀我,还要告你的状!”刘代夫听了又气又恼,故作镇定地对儿子说:“不信那些话,楚人多谣!他们想告倒我,除非乾坤倒转!”从此,刘伟民不敢回校读书,刘代夫只好托人将他转到武昌就读。
  廖学愚等人指控刘代夫堵截江流、霸田占地、鱼肉乡民、0 民女等十大罪状的状词呈报县府后,得到了当局的受理,显赫一时的刘代夫被推上了审判台。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刘代夫被判处三年徒刑,出于当局受理此案是迫于无奈,刘代夫- 不到三个月,便被释放。
  控告的胜利,锻炼了学愚的胆略,磨砺了他的斗争锋芒。一次,他和十多个同学目睹外国神父在天主教堂强令群众购买“免罪符”的情景,十分气愤,一怒之下,带领同学们用石头将教堂的玻璃窗,砸了个稀巴烂。神父立即派人抓住了三个年纪最小的学生。顿时,教堂一阵骚动,学愚不为所惧,勇敢地奔向教堂的台阶高处,向神父提出 :“你们外国人有什么理由在中国的土地上捉中国的学生?这是犯法!你们如果不放人,我们就砸烂教堂!”在廖学愚的带领下,同学们齐声高喊:“神父不放人,我们就砸烂教堂!”神父迫于无奈,只得将三个学生放了。
  学校校监李向荣对廖学愚的行为大为恼火,他以“参与政务、鼓动闹事、败坏校风、违反校规”为由,开除了廖学愚的学籍。
  学愚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正义的,他被开除既反映了社会的黑暗,又说明这个小小的县城思想太禁锢。于是,他决心走出乡里,出外求学。回家后,他努力复习功课,于1921年春,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武昌中华大学附中。
  改造社会自我躬始
  廖学愚到武汉后,接触了大量的反映新思想、新潮流的刊物,如《新青年》《向导》《武汉星期评论》等。在新思想的启迪下,1922年,他与胥道新、傅在和、易在田等以“增进友谊、互相帮助”为旗帜,组织石首在汉的进步同学,成立了学习、传播新思想的学生团体“辅仁社”。辅仁社除了定期学习革命刊物外,还创办了《绣林月刊》、《辅仁》两种刊物。他们以这两个刊物为阵地,发表政治见解,抨击社会弊端,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廖学愚在《绣林月刊》上曾以刘代夫出狱为题,发表了一篇文章。文章指出:刘代夫是石首人民的大罪人,当局释放刘代夫,说明了社会的腐败、黑暗。文章还揭露了刘代夫出狱后变本加厉地破孩 农民群众的事实。文章发表后,在汉的石首同学争相传阅,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正好这时,刘代夫窜到武汉。于是,他便与在汉读书的儿子刘伟民一道,纠合封建渣滓,到学校散布谣言,诬陷廖学愚、胥道新、易在田是“土匪”,攻击辅仁社是“妇人社”,妄图一举搞跨辅仁社,致廖学愚等人于死地。
  廖学愚不畏- ,针锋相对。为了打击刘代夫的嚣张气焰,他和易在田商量并一起连夜写了一篇讨伐刘代夫的《宣言》。《宣言》向在汉的石首旅省同乡会成员散发后,激起了大家对刘代夫的公愤。同乡会成员一致支持廖学愚等人的正义行为,将“害群之马”、“父子同奸”的刘代夫的儿子刘伟民清洗出了同乡会。
  通过对刘代夫的几次斗争,廖学愚逐步认识到,要彻底斗败刘代夫,打倒土劣,必须对社会来一个彻底的改造。1923年,他在武昌中华大学附中毕业后,带着改造社会的远大志向,到北京求学,进入了北京平民大学。
  这所学校是外国教会所办,学员享受免费待遇,因此贫民子女特别多。学员们在革命新潮流的影响下,具有很强烈的革命斗争性,他们在学生会领导之下,经常走上街头,开展反帝、反封建的革命宣传,学校革命空气非常浓厚。在这样的环境里,廖学愚更加热心政治,关心国家的命运,并积极参加- ,接受了革命斗争的锻炼。这时,他读到了一本《格言集》,是一位笔名叫“惊天雷”的同学选编的。他称赞这个同学“有抱负,有志向”,编了一本有改造社会价值的好书。他特别喜欢其中“非以血洗血,不能改造社会,欲改造社会,必先自改造我躬始”的格言。从此,他以此作为自己的座右铭。他常对同学说:“这条格言符合马克思主义,要改造客观世界,必先改造主观世界。”他爱惜这本书,并在扉页上工整地写上“改造社会,自我躬始”八个字。
  随着思想觉悟的提高,廖学愚开始对自已的名字“学儒”二字产生不满,他说:“儒者,乃儒家之谓也,其学说之核心乃中庸之道,信此道者,心无所为。”于是,他毅然将“学儒”改为“学愚”,他很满意自己名字的一字之改,“儒”、“愚”虽一字之差,其意大相径庭。他说:“要改造社会,推翻旧世界,就要吃苦,就要有愚公移山的精神”。他在《咏蛾眉月》的诗中写道:“是谁举起凌云笔,面出嫦娥一道眉?”曲折地表达了他改造世界的远大志向。
  投身革命历经坎坷
  为了实现“以血洗血来改造社会”的宏图大志,廖学愚决定弃学返乡。1924年春,他回到家乡石首,组织家乡的进步青年易在田、马章成、吴先洲等人在调弦口、八十丈一带开展反帝、反封建和打土劣的斗争。他们抓住东二区团总、大土劣刘代夫和县长叶干范发生了龃龉的机会,和吴先洲等人一道,到县城张贴标语,揭露刘代夫在调弦口一带利用职权、0 0 的罪行。不久,县府撤了刘代夫的“团总”职务。刘代夫下台后,惧怕农民斗争,潜逃到武汉去了。廖学愚、易在田等人趁机用钱买通了奉系军阀驻调弦口的连长王庚西。通过他的关系,廖学愚当上了东二区的团总,争得了领导农民斗争的主动权。
  区团部设在河王庙。从此,廖学愚在这里经常召集易在田、马章成等人开会,研究发动农民开展反帝反封建的斗争等问题。并以自己的合法身份,利用王庚西的关系,与军阀部队周旋,每遇到 军队到这一带“清乡”,学愚便一面用盛宴“款待”他们,一面介绍这里民心驯服,社会清泰。在这里“清乡”的队伍往往酒足饭饱之后,便昏昏沉沉地拖着两腿走了,使这里的平民百姓免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清乡”之苦。当地群众都称学愚是贫民百姓的“官”。
  此后,廖学愚开始着手筹建武装,他积极筹备长矛、大刀、短棍等武器和铜制的护腿,组建了30多人的队伍,廖学愚自任队长。此举引起了 当局的仇视,不久,他们以廖学愚“组织土匪武装,企图反叛政府”为由,撤了廖学愚的团总积务。
  正好这时,同乡胡少光告诉学愚:“到北洋军阀的武汉部队那里用钱可以买官。”听到这个消息后,学愚欣喜若狂,因为买到了官,就可以弄到武器了。于是,他立即组织吴先洲、马章成等18个青年,各自筹集了大量款项到武汉买官弄 。在汉奔走了三月,学愚虽买了一个“营长”官衔,领了一套军官服,一把指挥刀,但手下并无一兵一卒,更无 支弹药,“营长”不过是一个空衔而已,方知上当受骗,这使学愚感到很失望。正在徘徊失望之际,恰好在共产党中央机关工作的石首同乡李兆龙到了武汉。廖学愚向李兆龙讲述了自己的坎坷遭遇,言谈中流露出了他对国家前途、命运担扰的急切心情。针对学愚“欲改造社会”的思想,李兆龙向他讲了全国革命的新形势和一些革命道理,并对他说:“要想以血洗血来改造社会,必须依靠中国共产党。只有在共产党的领导下,才能换醒民众,实现国民革命。……你最好到广州去投考黄埔军校。”李兆龙的话,激励了他,他决心到广州去。就在这时,他的父亲病故,他不得不暂时放弃去广州的打算。他怀着沉痛的心情回家为父亲办理丧事,他在父亲的灵堂前含泪挥笔写了两副对联:“替亲除孝服,为国着戎衣”;“立功立德创业常思安天下,乐草乐野闲居只为待良时”;深刻表达了他对理想的热烈追求。丧事完毕,守孝三日,他便辞别父灵,踏上了奔赴广州的征途。到达黄埔军校后,因他眼睛过份近视,未能录取。这时李兆龙已到广州任黄埔军校政治教官。当时国共合作,党在广州动员民众参军参战,准备北伐。李兆龙深知廖学愚的思想根底,根据他的强烈欲望,李光龙通过当地党组织安排他到广州做民众工作,并介绍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当时,省港 后,许多失业工人在广州露宿街头,靠施粥生活。为了把这些工人组织起来参加北伐,廖学愚根据党的指示,深入到这些工人当中,做宣传发动工作。他结合我党的《中国观时的政局与共产党的职任议决案》的情神,向工人们宣传“在中国革命生死存亡的关头,要建筑工农革命的基础”,并向他们讲解“只有建立工农革命的基础”,才能“达到国民革命在全国范围的胜利”的道理,动员他们投身国民革命,推翻 统治,建立民众当家作主的新国家。通过他的工作,许多人报名参了军。此外,为了确保北伐战争的顺利进行,使铁路畅通,廖学愚根据党的指示,带领一批在广州的香港失业工人,投入了打通粤汉铁路在湘粤两省交界处的南岭隧道的战斗。廖学愚身体力行,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在工作中作出了表率,按时完成了任务,保证了北伐军顺利通车。
  1926年7月间,国民革命军在广州东校场召开誓师大会,开始了震惊中外的北伐战争。北伐军所到之处,势如破竹,很快占领了江西、湖南和湖北等地。为了迎接北伐军攻打武昌,廖学愚经党组织同意,从广州提前赶到了武昌。北伐军兵临武昌城下时,北洋军阀陈嘉模、伪省长刘佐龙作困兽斗,调集大批兵力,使用强大火力死守城门。双方激战半月之久,武昌城难以攻开。为了接应攻城的北伐军,廖学愚在城内组织、发动青年学生写标语、印传单,鼓动北洋军阀部队反正,动员民众打倒军阀政府,为鼓舞城内人民的斗志,发挥了积极作用。他还发动工人组织放火队,为北伐军最后夺取武昌城作出了贡献。
  群众领袖农运先锋
  北伐军占领武昌后,廖学愚受党组织的派遣,回到家乡石首调弦口,发动和领导农 动,并很快和共产党员、调弦口地区的秘密农协负责人胥群宣取得了联系。当时,石首的党组织正领导人民群众迎接北伐军,农 动已有了新的发展。在这种新的革命形势下,廖学愚和胥群宣一道,奔走乡里,走家串户,发动了大批农民群众参加革命。他们在调弦口、八十丈一带,并利用刘代夫曾于6月初勾结土匪武装在八十丈烧毁二十多栋民房的事实,向广大农民群众说明土豪劣绅是农民群众的死对头,号召农民群众组织起来和他们作斗争。屈阳春等人还结合自己受刘代夫压迫的具体事例,控诉刘代夫的罪行,从而激发了群众的斗志,提高了他们的阶级觉悟。广大贫苦农民纷纷要求组织起来,参加农协会的人日益增多。此外,廖学愚还带领年轻的共产党员李辉灿、李金蓉等人到章华港一带进行革命宣传,一面发动这里的农民群众参加农协会组织,一面组织采石工人团结起来向山霸和工头作斗争。在廖学愚的组织和启发下,章华港数百名采石工人迅速组织起来,成立了采石工会。他们纷纷要求增加工资,缩短工时,并和当地农协会联合起来,结成了工农联盟,形成了一股强大的革命力量。调弦口地区的革命斗争形势迅速发展,土豪劣绅纷纷外逃。1926年10月下旬,廖学愚被选为调弦口区农协会主席。
  为了解决农协会活动经费的困难,廖学愚出售了自己的五十多亩田,将售田所得款项,全部交农协会作活动经费。他还将自己的部分土地分给了无地和少地的农民。廖学愚的这一行动,调动了广大农民群众的积极性。群众都称赞廖学愚是“真正为农民办事的好领袖。”
  调弦口地区是与华容县交界的地方。为了使这里的农 动更广更深地发展起来,他主动与华容县农协会的领导人何坤(何长工)取得联系。何坤是华容县农民自卫军的总指挥,廖学愚经常到华容与何坤一起,讨论如何建立党的组织、发展农协会、组织农民武装和石华两县农 动的配合等问题。在双方认识取得一致的基础上,两县农 动密切配合、互相支持,在清除匪患、保境安民的战斗中,并肩作战,形成了一个战斗的整体。在斗争中,调弦口地区建立了一支三十余人的以廖学愚为队长的农民武装。11月初,廖学愚带领这支武装联合华容农民自卫军,在北伐军一个排的有力配合下,消灭了活动在桃花山一带的以陈楚生为头子的一百余人的土匪武装。
  1926年11月上旬,县农民协会选举廖学愚为县农协执行委员兼县农民自卫军总部调弦口区分部指挥。
  廖学愚担任农民自卫军调弦口区分部指挥后,除了加强对自卫军的军事训练外,还积极采取措施加强自卫军的武器装备建设。为了筹集资金,他积极动员自己的岳父——平时仗义疏财、思想开明、为人正直、颇有财产的吴振东参加革命。吴振东参加革命后,为自卫军加强武器装备建设,提供了大量的资金,并为农协会提供了部分活动经费。不久,经廖学愚介绍,吴振东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担任了区农会的经济委员。
  1927年3月,廖学愚和胥群宣在调弦口主持召开了有三千余人参加的区农协会员大会,大会高举反帝、反封建的旗帜,通过了打土豪、分浮财、减租减息、清匪患、禁鸦片、封, 场、破迷信等决定。在广大群众的强烈要求下,大会决定把逃亡到武汉的大土豪刘代夫抓回来交群众批斗。会后,举行了- - 。群众情绪,空前高涨。
  接着,廖学愚一面派人前往武汉去捉拿刘代夫,一面带领农协会的积极分子十余人到八十丈、来家铺、小河口等地,组织群众,开展反封建破迷信的活动,并领导群众,将这一带祠堂里的神位、庙宇里的菩萨砸了个稀巴烂。他对群众说:“菩萨是封建统治阶级欺骗压迫人民的精神枷锁,是不讲话的土豪劣绅,我们要铲除封建统治,必须彻底把这些哑巴劣绅打倒。”通过反封建、破迷信的活动,群众的思想觉悟进一步提高,革命热情更加高涨。
  为了把运动引向深入,区农协决定严惩一批罪大恶极的土豪劣绅。当区农协将大土劣毕世宏从小河押住来家铺路过杨苗州时,深受毕世宏残酷剥削和压榨的当地贫苦农民感激之余,恐其卷土重来,纷纷沿路脆下,要求廖学愚等人一定要处决毕世宏,以顺民意。廖学愚深感民心难违,先后于来家铺,调弦口等地处决了民愤极大的袁寿衣、袁学任、李三九、毕世宏等一批土劣分子。至此,调弦口地区的农 动进入了高潮。
  阴险狡猾的刘代夫,得知廖学愚派人到汉抓他的消息后,一面隐藏起来,一面派老婆李腊二秘密窜回调弦口,串联刘姓家族,组织暗杀队,向革命力量反扑,企图把调弦口地区轰轰烈烈的农 动扑灭下去。
  4月2日,中共石首县部委筹委会常委、县农民自卫军总指挥、国民党县党部监察委员肾群宣在保和堂被刘代夫组织的暗杀队暗杀。
  刘代夫的无耻行为,激起了广大群众的强烈义愤。县党部、县农协为悼念战友,坚定革命信念,于5月1日在调家口举行了胥群宣追悼大会。大会有三千多名农协会员参加,由廖学愚主持。廖学愚怀着悲愤的心情致悼词,他高度赞扬了胥群宣领导石首农 动的功绩,愤怒声讨了土劣分子狗急跳墙的罪行,并表示“一定要以血还血,以命偿命,为胥群宣报仇。”会后,廖学愚组织农协骨干四处捕捉凶犯,陆续惩处了一批罪大恶极的土劣分子,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
  5月,四川军阀杨森部队数千人从石首藕池过河向华容进犯,沿途- 掳掠,捕杀共产党人和农民协会的积极份子。为保卫农 动的伟大成果,廖学愚率领用土 土炮武装起来的石首农民自卫军300的余人,与临县华容、公安的农民武装密切配合,给了敌人以致命的打击,阻击了敌人东犯,歼灭敌营长以下官兵20余人,缴获长、 13支,从而加强了农民自卫军的武器装备,提高了自卫军的战斗力。“马日事变”后,石首地区的斗争形势日趋紧张,塔市驿商会会长李竹玉趁机建立起一支30多人 的 团防武装,他们勾结地方上的土劣等 势力,镇压农 动,在调弦口地区掀起了一股- 逆流。调弦口地区的部分党组织和农协会遭到了破坏,革命受到挫折。廖学愚在这处境十分困难的紧要关头,和敌人进行了英勇不屈的斗争。为了适应斗争的需要,廖学愚根据上级党的指示将调弦口区800余农民自卫军按军事编制进行整顿,扩充兵员,取消调弦口区农民自卫军番号,建立石首农民革命军。军部设宣传、交通两部,秘书、书记、军法三处。军部以下设三个分指挥部。廖学愚任革命军军长,胥道新为军事委员长,徐明亮为总指挥。
  军部成立后,廖学愚率领石首农民革命军以二路指挥吴先洲部为主力,攻打了塔市驿团防,歼敌十余名、缴 11支。接着,又陆续处决了一批与 团防武装狼狈为奸。企图向农 动反扑的土劣顽固分子,极大地震慑了敌人。
  6月上旬,以李鸣翼、刘黎先为代表的土劣分子,勾结县党部国民党 势力,盗用县“人民代表”的名义,向国民党湖北省政府发出诬告电文,诬陷廖学愚为“巨匪”,得到了湖北省政府 势力的支持。1927年6月26日,汉口《民国日报》以“石首巨匪廖学愚大肆屠杀”为题,原文刊载了这篇电文。电文写道:“近有巨匪廖学愚,屡经石首、华容两县通缉未获,适逢革命军兴,乘机窃发,勾结匪党吴先洲、李道生、胥月享、马祖光、傅润生、袁国璜等及暴徒领袖胥道新等人,假农民协会名义,扰乱社会治安、抢劫塔市驿快 十一支,猛虎生翼……于是组织军部、委任长官……电呈钧府,俯恳饬令附近驻军,前往痛剿,以清匪风……”
  电文发出后,早就视廖学愚等如眼中钉的国民党 、县党部书记孙增圭,积极动用各地团防,四处捕捉廖学愚。6月中旬,廖学愚不幸被捕,这激起了调弦口广大农民群众对国民党 的强烈义愤。在区农协会的领导下,调弦口地区1000余名农民群众,赶赴县城,向县党部- ,将县党部围了一天一夜。“坚决要求释放农 动领油廖学愚”、“廖学愚是农民的贴心人”等口号如大海的怒涛,震憾着绣林镇。孙增圭在农民的强大压力下,被迫释放了廖学愚。这次胜利,大涨了人民群众的志气,大灭了国民党 的威风,沉重地打击了 势力的猖狂反扑。
  以身殉节英名永存
  廖学愚出狱后,在革命形势日趋紧张的情况下,为保存革命有生力量,迅速组织区农协会骨干和石首革命军进行隐蔽和转移。这时,湖南省何健部周锡武旅和南县的周贯旅贯通一气,疯狂向华容县革命力量反扑。为避敌锋芒,保存实力,1927年7月12日,何坤率华容农民自卫军300多人离开华容,准备到洪湖一带隐蔽。队伍行至离调弦口约10公里的路途中,自卫军中阴谋叛变的大队长张振甲煽动军心,要把队伍拖回华容,自卫军内部发生了严重冲突,形势剑拨 张。为避免内部矛盾激化,何坤将计就计,暂时将部队交给张振甲,令他率部到洞庭湖贾家凉亭或者墨山铺一带隐蔽,自己则只身来到调弦口,找到了廖学愚和先期到达这里的华容县委书记曾泽元以及蔡协民、徐礼和等人,他们一起就如何保存革命力量如何坚持斗争等问题进行了商量,并决定迅速离开调弦口,到石首县城集中。商量完毕,曾泽元、蔡协民、徐礼和等人连夜离开了调弦口,留下廖学愚、何坤处理善后工作再行撤走。
  翌日废晨,张振甲突然率部来到调弦口,何坤知道情况有变,便通知廖学愚迅速离开此地,自己则利用合法身份向部队“训话”,以便廖学愚趁机脱身。由于廖学愚处理文件等物耽搁了时间,不幸于保和堂被叛军抓住。何坤趁混乱之际逃脱。张振甲用木船把廖学愚押往华容县城向国民党政府请功。一路上,廖学愚大骂叛军,表现出崇高的革命气节。
  1927年7月30日,廖学愚不幸惨遭华容团防局杀害,牺牲时,年仅24岁。残酷的刽子手将廖学愚的腹部剖开,将胆取出,以三块光洋的代价卖给了华容一家中药铺。他们还将廖学愚的头割下,在塔市驿悬首三日。
  廖学愚虽然牺性了,但他的光辉形象永远活在石首人民心中。1983年7月,何长工同志在谈到廖学愚时说:“我十分怀念廖学愚这个好战友,他是石首党的早期领导人之一,石首农 动的领袖,他的光辉业绩,应该载入史册”。
同年(公元1903年)出生的名人:


同年(公元1927年)去世的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