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天津 河北 山西 内蒙古 辽宁 吉林 黑龙江 上海 江苏 浙江 安徽 福建 江西 山东 河南 湖北 湖南 广东 广西 海南 重庆 四川 贵州 云南 西藏 陕西 甘肃 青海 宁夏 新疆 台湾 香港 澳门
您现在的位置> 首页> 浙江省> 台州市> 临海人物

王士性

[明]

王士性为[明]

   王士性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物,对于他的身份定位,向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差异较大。当时的文坛一般比较看重他的文学,把他看成是一位文学家。世俗则比较看重他的政绩,把他作为一位政治家。诸如《台州府志》、《临海县志》都把他列入《名臣传》。由于士性好游,他游了中国的大部分地区,因此有不少人将其看作是旅行家或旅游家。此外,还有一种说法──也就是最新的说法,称王士性为人文地理学家,当然,还不是一般的人文地理学家,而是我国人文地理学的开山。 王士性(1547-1598),字恒叔,号太初,又号元白道人,临海人。士性自幼贫而好学,“读书过目成诵,性磊落不群”,中万历五年(1577)进士,初授确山知县,历礼科给事中、广西参议、云南澜沧兵备副使、河南提学、山东参政、太仆少卿、南鸿胪寺卿等职。
  王士性一生的著述极为丰富。大略有《掖垣稿》、《朗陵稿》、《入蜀稿》、《燕市稿》、《五岳游草》、《广游志》、《广志绎》等。其中《五岳游草》、《广游志》、《广志绎》三种均属有关地理方面的著作。《五岳游草》成书于万历十九年(1591)以前,是王士性宦游天下的原始素材,文体上还带有明显的游记性质。《广游志》的篇幅很少,大体上有点像小结。当然,这不是对自己游历的小结,而是从人文地理学角度进行多方位的审视,在地脉、形胜、风土等自然环境的基础上,对民族、宗教、语言、经济、文化等人文因素加以考察后的小结。晚年息游以后,他以更深刻的理念,更科学的方法,更多
  边的思维,全心身地投入了《广志绎》的撰写工作。 这一部著述的最终脱稿是在王士性人生终结的前一年──万历二十 五年(1597)。他于这一年的中秋节完成了全书的最后写作,同时写下了自序:“书成,自为叙曰:夫-无涯,万期何息?作者以泽,量非一家,然而言人人殊。故谈玄虚者,以三车九转,而六艺之用衰;综名实者,尚衡石,铸刑书,而结绳之则远;揽风雅者,多花间草堂,而道德之旨溺;传幽怪者,喜蛇神牛鬼,而布菽之轨殊。”又说:“余志否否,足版所到,奚囊所余,星野山川之较,昆虫草木之微,皇宬国策、里语方言之赜,意得则书,懒则止,榻前杖底,每每追维故实,索笔而随之。非无类,非无非类;无深言,无非深言。”这是此书的大旨,“无深言,无非深言”,显然道出了王士性对《广志绎》的成书还是很自负的。他把这一部书一共分为六卷,一方舆崖略,二两都,三江北诸省,四江南,五西南,0夷辑。在序言的末尾,他还特别表明,“皆身所见闻也,不则宁缺焉”。如果我们用心细细的去研读,就会发现,这的确是一部非常杰出的人文地理学专著,不但在华夏至今还没有与之伦比的同类专著,即在国际上也具有相当领先的水平。书中精辟的论述太多了,这里不妨稍稍录示一些,算是“奇文共赏”吧。 他对货物的聚散是这样记述的:“天下码头,物所出所聚集处。苏杭之币,淮阴之粮,维扬之盐
   《广志绎》
  ,临清、济宁之货,徐州之车骡,京师城隍、灯市之古董,无锡之米,建阳之书,浮梁之瓷,宁、台之鲞,香山之番舶,广陵之姬,温州之漆器……”论文化地理的差异如:“江北山川彝旷,声名文物所发泄者不甚偏胜;江南山川盘郁,其融结偏厚处则科第为多:如浙之余姚、 慈溪,闽之泉州,楚之黄州,蜀之内江、富顺,粤之全州、马平,每甲于他郡邑。”我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故所在风俗之差异尤大,不要说省与省之间有别,即一郡一邑亦多不同,王士性对此述之甚详。如谓浙江一省:“两浙东西以江为界而风俗因之。浙西俗繁华,人性纤巧,雅文物,喜饰般帨,多巨室大豪;浙东俗敦朴,人性俭啬椎鲁,尚古淳风,重节慨,鲜富商大贾。”而浙东又可分为三大区系:“宁、绍盛科名逢掖,其戚里善借为外营,又佣书舞文,竞贾贩锥刀之利,人大半食于外;金、衢武健负气善讼,六郡材官所自出;台、温、处山海之民,猎山渔海,耕农自食,贾不出门,以视浙西迥乎上国矣。”又述饮食之习不同如:“海南人食鱼虾,北人厌其腥;塞北人食乳酪,南人恶其膻;河北人食胡葱蒜薤,江南畏其辛辣。而身自不觉,此皆水土积习,不能强同。”更值得一提的是,王士性以其敏锐的眼光,在十六世纪就已萌发了旅游的“产业”意识,他在《广志绎》卷四提出:“游观虽非朴俗,然西湖业已为游地,则细民所藉为利,日不止千金。有司时禁之,固以易俗,但渔者、舟者、戏者、市者、酤者咸失其本业,反不便于此辈。”出发点虽然朴素,但其意识价值已属无量。杨体元说得好,此书“志险易要害,漕河海运,天官地理,五方风俗,九徼情形,以及草木鸟兽,药饵方物,饮食制度,早晚燥湿,高卑远近,各因时地异宜,悉如指掌。使经纶天下者得其大利大害,见诸石画,可以佐太平。”人地关系──亦即人与自然的关系,是相互依存的一种关系,把这两者的关系上升到理论的高度,无疑以王士性为第一人。其中最值得我们回味的论点就是:“天下事不可懦而无为,尤不可好于有为。”如果人们都能处理好这两者的关系,自然环境就不会恶劣到如今的地步,我国的水土流失更不会严重到现在的样子!在西方,所谓人地关系中的适应论与生态论的提出要迟到1930年,即黑格尔所提出的相似观点也要比王士性迟二百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