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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英

[公元1914年-1948年]

张九英为[公元1914年-1948年]

  张九英,乳名张金堂,又名张辉,曾用名张梓铭,1914年5月6日出生在河南省确山县东张庄一个绅士家庭。其父张畏三,家有400余亩土地,并在县城置买一片住宅,是确山县很有声望的绅士。张畏三有七个儿子,张九英为长子,幼年入本村私塾读书。12岁时到县城居住,入杨祖尧私塾续读。1927年,张九英耳闻目睹了确山农民-、秋收起义的壮举,羡慕和崇拜确山农民革命军领导人李鸣岐、杨靖宇(马尚德)、张立山等英雄,厌恶私塾李淑湛对学生施行封建礼教的束缚,不愿攻读“之乎者也”。他常去杨树泽家练功习武,被塾师李淑湛训斥。
  1930年8月,张九英考取开封私立两河中学。在开封上学时他阅读了《火信》、《河大抗日救国旬刊》、《学生之友》等革命书刊,思想受到革命的启示和教育。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开封各校学生在“抗日救国学生联合会”的倡导下,开展轰轰烈烈的查禁日货、军训宣传等活动。张九英投入了抗日救国活动,组织同学们上街查禁和焚烧日货、--,开展爱国抗日宣传。12月,国民党河南省主席刘峙采取高压政策,疯狂镇压抗日救国学生,形势陡转恶化。张九英求学不成,报国无门,满怀忧国忧民之情返回确山。
  张九英虽是绅士家庭出身,但他为人却与一般富豪子弟不同,从不趋炎附势。他对贫苦农民尤为怜悯同情,经常瞒着父亲将家里的粮钱和衣服送给贫苦农民。张九英自从开封辍学回家后,就一直住在乡下干农活。他家有油坊、粉坊、豆腐坊,作坊的活既杂又忙 ,他主动去作坊干活,担起水桶一气能挑70多担水,脸不变色心不跳。农忙时,他还跟随长工们下地割麦、锄地。长工伙计们都夸张九英心地善良,心里有事都愿与他闲聊。
  十里岗破庙里住有一个以乞讨为生的彭好友,一家五六口人,逃荒要饭,衣不遮体,破庙栖身。张九英知道后,背着父亲叫长工给彭好友送去半布袋杂粮和半匹家织蓝布。彭好友感动得热泪夺眶而出,屈膝谢恩。张九英急忙扶起彭好友说:“人生在世,谁能没有三灾六难?你有困难我相助,理之常情,何以作谢!”
  1932年春荒罕见,人相食,骨遍野。张九英背着父亲,将家里的粮食和衣物施舍给贫苦农民无计其数。王鄂家已是三天没揭锅了,虽然张九英已周济过他家两次,但又已断炊三天。一天夜里,王鄂拿着布袋再去求张九英,他二话没说又给王鄂灌了半袋杂粮。因张九英怜悯同情和接济贫苦农民,所以他很受贫苦农民的爱戴。
  抗日战争爆发后,他说服父亲将家里的粮钱拿出来,支持抗日救国。爱妻柴士俊对张九英的进步思想行动看在眼里,喜在心头,非常支持。张九英想到抗战打日本光出钱粮不行,最需要的是枪,他施巧计将岳父柴本善的两支手枪捐了出来,供抗日使用。这一举动惹恼了岳父,翁婿闹翻了脸,柴本善大动肝火,竟然“要枪不要婿”,向国民党确山政府控告张九英,他被抓进监牢。妻子柴士俊对丈夫忠贞不一,她为此仗义执言,大闹其父,才使张九英关押近一个月后被释放。
  张九英出狱后,经过深思熟虑,使他进一步认识到要抗日救国单凭个人的热情和孤军奋战是不行的,必须依靠广大民众同心携手,必须有一个统一的领导才能取得胜利。
  1937年冬,中共鄂豫边特委(后称豫南特委)派方德鑫来确山恢复和开展工作,看到张九英热心抗日,昼夜发动群众,组织抗日武装,是刘店地区群众抗日的积极分子,于是就培养教育他,具体指导他做群众工作的方法和步骤。张九英从共产党人的身上才真正看到了挽救中华民族生存的希望和自己奋斗的目标,更加努力学习,积极工作。1938年5月,张九英经中共确山县工委书记方德鑫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张九英经常做父亲的思想工作。终于使父亲和弟弟们的思想觉悟得到提高,逐步认识到:只有共产党领导人民抗日救国,才能使中华儿女不当-奴;在共产党的领导下,为抗日办事出力是应该的,是值得自豪的。张畏三的家成为共产党可靠的联络站,方德鑫、王景瑞、杨安平三任县委书记经常在这里接头、开会、住宿、吃饭。1938年秋,确山县抗日救亡运动掀起0,张九英的父亲张畏三对共产党更加信任。为了有利于革命工作的开展,党派张畏三当刘店乡的联保主任,他毫不犹豫,欣然上任。同时,他把五子张九龙亲自送往竹沟教导大队学习。以后,张九龙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48年在战斗中牺牲)。
  1939年春,张九英任中共确山县委委员,后又任军事部长兼张庄区委书记。1940年夏,中共确山县委根据上级指示和工作的需要,决定成立一支20多人的精干游击队,张九英任队长。游击队的任务是专门清除-最积极的坏分子及国民党县政府和地方政权中的顽固分子。张九英早就对这些坏分子、顽固分子痛恨之极,带领游击队夜集明散,首先除掉新安店西孤山沟保长陈凤歧,随后又处决了保长李绍曾、大劣绅赵守国等。他充分运用“统、教、杀”三种惩治法则,很快分化瓦解和打击了敌对势力,保证了中共确山县委各项工作的顺利开展。
  1942年10月,张九英任淮南支队长。1944年,张九英任刘店抗日游击队大队长。随后担任中共汝蔡遂工委的军事部长兼新四军汝蔡遂总队长。他带领总队积极同日、伪、顽进行了艰苦卓绝的英勇斗争。1944年夏,国民党汝南第八区保安团赵贯武部驻扎在刘店东不远的李寨村。这支队伍多系地痞流氓和土匪,不事抗日、横行乡里、抢劫民财、奸污妇女、暗杀共产党员。群众恨之入骨,称之为“吃干队”。张九英决定除掉这帮败类,为民除害。经过反复研究,既不让国民党抓住把柄,又不能便宜了日本鬼子。张九英策划了一场狗咬狗的战斗。他将游击大队分成三个小组分头准备。分配张炳申去姜庄买一篮子鞭炮,背“亚细亚”牌铁桶和鞭炮跟随排长张大个。张九英亲自带领一个精干小组,在漆黑的夜间急行军摸进汝南县城,冒充汝南第八区保安团赵贯武部,从城南进入城内,蹑手蹑脚摸到日军指挥部,投下十几颗手榴弹后,随即撤到隐蔽地段。另外两个战斗小组在别处把鞭炮放在铁桶内点着,故意虚张声势,吹着哨子乱喊:“大队长,请放心,我们弟兄们顶住,决不让共军进城!”这下可把小日本吓坏了。汉奸维持会的小头目为给日军壮胆,忙给日军报告:“共军并没进城,是不顶打的赵贯武‘吃干队’进城了。”日军小队长听后恼羞成怒。第二天一早,日军出兵李寨,把李寨的“吃干队”打得抱头鼠窜,一直赶出几十里远。张九英的队伍埋伏在汝南大王庄,乘机伏击潜逃的“吃干队”一般人,“吃干队”似惊弓之鸟,并将伏击者当作日军和维持会。是役,获短枪20余支。当夜,张九英又带总队部分队员将李楼乡作恶多端的日伪保长处决,为人民又除一害。从此,地方上的一些为非作歹的乡、保人员和土顽匪伙,一听到张九英的名字就害怕。张九英公开警告地方豪绅及汉奸:“不论是谁,与共产党作对,与人民为敌,只有死路一条。只要不-,不反人民,共同抗日,就是我们的朋友。”
  1944年5月4日,日军再次占领确山,对平汉铁路的每座桥梁严加看护,设立日军岗哨,不许中国人从铁路桥上通行。张九英得知县城东北三里店河铁路桥上只有一个日军岗哨护桥,就设法智取护桥日军岗哨的0。一天,张九英将刘醒、刘胜利叫到一起,决定以犁地为名智取日军护桥岗哨的0,让刘胜利牵住驴笼头走在前头,刘醒在后一手扬鞭赶牲口,一手扶着犁子,大摇大摆的从大桥上过。护桥日军岗哨哇啦哇啦乱叫,打着手势叫从桥下走。片刻间双方都已行至桥中心,刘胜利与日军岗哨发生争执。在争吵激烈时,刘胜利乘日军岗哨不备,将他猛力推往桥下。藏在桥下的张九英将摔伤的日军岗哨打死,把石头捆在尸体上坠入河水深处,缴获日军岗哨枪一支、子弹数10发。
  1944年初冬,新四军汝蔡遂总队在张营村驻扎,探知确山南站西南空场地里新盖起日军的马棚,架起一圈铁丝网。马棚里驻守四五个日本兵,看管着九匹战马。当时,豫南军分区抗日部队正缺马用,张九英决定去夺日军的九匹战马。一天夜晚,张九英集合了张炳申、刘胜利、张广业、康富绅、王根良五人,具体交待了任务后,每人各带短枪一支,夜行军迅速赶到目的地。此时,正值夜深人静,从日军一盏小马灯的昏暗灯光下看到:日军的四支长枪架放在马棚的一角,战马分别拴在木桩上,只有一个日军岗哨抱枪似睡非睡的蹲坐在马棚边,另四个日本兵鼾然入梦。在夜幕笼罩下,王根良神速接近日军岗哨,双手用力将岗哨卡死。在张九英的指挥下,首先收缴了架放在马棚一角的四支长枪。而后,用带来的钳子剪断铁丝网。是役,没费一颗子弹,夺得日军五支长枪、九匹战马。以后,张九英又设法将马匹送往孤山冲抗日根据地,交给了第四军分区。
  1945年2月,刚过春节,总队侦察员去秦庄侦察获悉:伪贯山乡维持会队长因事外出,护守乡公所的三个班武装人员警惕性不高,仅有秦德源乡长带班护守乡公所。良机已到,张九英确定夜间出击。出击前,张九英给队员们说:“今夜的任务是,收缴秦德源乡队的0和弹药。暂给秦德源留条生路,叫他有口难言;为掌握日伪活动动向,组织决定派刘金善打入乡队当副队长,秦若变卦,以后将秦干掉。”当日午夜,张九英率领汝蔡遂总队一部分武装将伪乡公所包围。然后,占领附近制高点的各房顶。张炳申、刘胜利、王根良等队员轻捷越墙跃入乡公所院内,随即冲进秦德源卧室,正巧煤油灯还亮着,队员们各自站好方位。当酣睡的秦德源从梦中惊醒后,手枪已对准他的天灵盖,顿时,秦德源吓得面无血色,身似筛糠。王根良命令秦向其部下发话:“不许抵抗,放下武器,缴械投降。”与此同时,张九英指挥其他队员堵住了伪乡队住室的门窗。房顶上的队员持枪向伪乡队喊话:“我们是共产党的队伍,是新四军张九英的部下。你们被包围啦!缴枪不杀,优待俘虏,顽抗者死路一条!”在抗日武装的威慑和政治攻势的感召下,秦德源只有乖乖的接受条件,答应让刘金善当乡队副队长,改恶从善,不向日军告密送信,并向其部下发话缴械投降。是役,未发一枪,收缴伪乡队的长短枪30余支,子弹数百发。
  1945年3月,张九英带领总队少数精干手枪队员,化装成伪县保安团司令孙星南的部下,急速赶到陶庄桥北的薛庄,派一名机警队员到李、姜中队部前去通报:“孙司令派我们的长官向李中队长传达军机,已到中队部院门前,请接见”。李队长急忙出室迎接,早和新四军有联系,愿意反正抗日的姜明珠随后跟李出屋,此时,张九英与随从队员已到院门口。李见张九英派头威武,信以为真,慌忙点头哈腰说:“鄙职不知长官驾到,有失远迎,承蒙长官怒罪!”张九英随即说:“自己兄弟,不必客气。军务在身,屋里相告。”双方在一阵寒暄声中步入中队部。姜明珠早有准备,让勤务兵将酒菜摆到方桌上。席间,张九英边给姜明珠使眼色,边低而威严地说:“为兄弟军务在身,现在我传达孙司令口谕,请退下门岗,以保机密。”姜明珠心领神会,趁机闪步到门口喝退门岗撤至院外。张九英向李队长示意耳语,李侧耳倾听。张九英趁李侧耳之际抽出手枪,向李耳语厉声说:“我们是新四军的武装,不许动!”与此同时,两名队员的手枪也已对准李。待李反抗时,张九英代表抗日人民将李处决。姜明珠的部下有所准备,早将李的爪牙紧盯不放,听到枪声后将李的爪牙扣住等待发落。姜明珠趁机将其部下集合训话:“放下武装,不许乱动!我决定,从今天起带领弟兄们弃暗投明。一不干为非作歹的杆子军做坏事;二不投靠国民党当-奴。我们要投奔共产党新四军干革命、打日本。愿意打日本鬼子的就跟我一起干!不愿干的弟兄请回家种地,各讨方便。不过,我要把话说清楚:无论是谁,今后不能再聚众欺压百姓;谁要再欺压老百姓,别说我姜某人对他不客气!”最后,收缴了李的几个爪牙武器,驱逐回家。
  此役,获人枪百余,编为刘店区抗日游击大队第三支队(即第三连),陈明仁任指导员,姜明珠任支队长。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张九英随汝蔡遂总队编入新四军第五师部队。
  1946年6月,蒋介石悍然撕毁“停战协定”,以30万重兵大举围攻新四军第五师中原部队。中原军区根据中共中央和周恩来的指示,按计划于6月26日分路突围,在中原突围时张九英因未能渡过汉水,便和刘醒、王根良等各带一支手枪,一起翻山越岭,昼伏夜行,于1946年中秋节前回到老家。11月,成立信(阳)、确(山)、桐(柏)游击支队,张九英任支队长。
  1947年6月中旬,张九英将支队队伍拉至路西孤山冲一带隐蔽活动。他了解到石滚河乡长赵崇武是国民党确山县民团团长孙星南的心腹,又是制造“竹沟惨案”的干将之一,决定将其除掉。赵崇武住在石滚河西门内路北的一个院里,有一个班武装住前院护卫。赵崇武住后院北屋,卧室内架有一挺机枪,并在乡公所和乡长住处设有门岗,东西寨门没设岗。赵的部下有百余人,多是老爷兵,吊儿郎当,胡作非为,群众恨透了他们。他们内部相互勾心斗角。敌情已经掌握,张九英决定智取。在讨论作战方案时,大家认为:目前处于革命低潮,很长时间我党武装没在这里活动,敌人思想麻痹,戒备不会很严。鉴于敌众我寡,敌强我弱,决定趁逢集人多白天智取。张九英把十几个人分成四个战斗小组:张九英带领一组化装勇闯敌穴,收拾赵崇武;支队政委胡友禄带领一组潜入西门,占领西门炮楼;张炳申带领一组在西门外监视敌人动向;阮雄、周凤景带领一组,使用长枪在沙河南岸接应,负责掩护撤退。
  那天逢集,镇上人来人往,正是国民党军官兵捞油水的良机,每个防守处除留一两个人支应外,其他全部上街打劫去了。上午10点,张九英化装成一个曾在狱中受过赵崇武宽待的伪保长,随身携带糕点、烧酒等厚礼,由手枪队的陈明仁陪同,专程“探望”乡长赵崇武。由周春祥(和赵崇武有亲戚)带路来到赵的大门,张九英和陈明仁进了大门一起动手,没露响声便将门岗哨兵捆了塞住嘴,关进门楼耳房。周春祥和刘醒马上过去“上了岗”。张九英、陈明仁大步向后院赵崇武住室走去。赵崇武在客厅内正和该镇小学校长赵才多下象棋,屋里走进两个人来他们还不知道。张九英、陈明仁进屋后立在那里,不住的说着感谢赵乡长搭救、赞扬乡长德高望重之类的恭维话,随将礼物奉上。赵崇武抬着一看,不觉两眼发愣心里生疑,慌忙起身说进屋拿烟(实际想拿武器)。张九英连说“有烟、有烟”,说着便从口袋里抽出手枪。只听“叭叭”两枪,赵崇武垂死挣扎着要跑,张九英又对准脑门补了两枪,赵崇武毙死。赵才多吓得倒在门后棉花穴子上直打哆嗦,魂不附体。张九英冲进套间端出一挺日造歪把机枪。陈明仁持枪搜索到挂在墙上的一支带套手枪挎在身上,又将半麻袋子弹提出来。张九英说声“撤!”一个端着机枪,一个背着子弹飞步离开后院。周春祥和刘醒“上岗”后,就将大门插上闩,在前院搜索,没发现一个人,就将一个班的0全收了。不过六七分钟时间,他们就和出来的张九英、陈明仁会合,开了大门,一同向西冲去。与此同时,胡友禄等三人已经拿下西寨门上的炮楼,立等张九英出门。是役,从进寨到出寨不过半小时,胜利完成任务。不仅打死了乡长赵崇武,还缴获一挺机枪、两支手枪、20余支长枪和半麻袋子弹。
  9月下旬,胡友禄、吴厚民等在信阳北尖山地区活动。10月的一天,交通员送来工委书记王景瑞的通知:“游击队暂交吴厚民指挥,胡友禄、张九英带手枪队速来正阳。”张九英等一行八人随交通员一夜走了百余里,赶到正阳县西大王庄。王景瑞见面后介绍说:“该县宋店乡伪乡长梁超仁(即梁志远),系中统特务,近日他讨个小老婆住在小吕寨,离城10多公里,离宋店伪乡公所也有三四公里。这个酒色之徒离开卫队住在小吕寨,我们抓住这个机会干掉他不成问题。这一带的群众受够了梁的欺压,怨声载道,干掉梁有群众基础。让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完成这个任务。梁超仁正在正阳县里参加伪县长王子健召开的-会议,王振庭(地下党员,公开身份伪保长,也参加了这个-会议)回来说,保长会昨天结束的,乡长会今天结束。大家商量一下,怎么干法?”
  大家交换意见,提出不少方案。张九英说:“老王,我们八个人一夜走了一百多里路,也不能光为了-一个酒色之徒哇!我说,这个中统货一定干掉,但还得叫他做点贡献交款1000元。另外,那个‘假罗成’蔡庄伪保长蔡永美,也是个有名的色鬼,兽性发作,六亲不认,是否也顺便给捎着?我们大军已经南下,要防止这帮反动透顶的家伙狗急跳墙。”王景瑞点头同意,并说:“战机是有,看我们能否善于捕捉。”最后决定派王振庭暗地监视梁超仁,看他今天散会后到哪里去。天傍黑,下着小雨,王振庭回来报信说:“梁超仁一散会就骑着马,带几个兵去小吕寨了。”王景瑞叫王振庭再去侦察,看梁超仁是否又走了。待天黑透了,没见梁超仁离开小吕寨。王振庭又回来作了汇报,并特别说明,梁超仁就住在正对大门的三间北屋里东头套间里。王景瑞马上找胡友禄、张九英商量,决定当夜12点行动。
  小吕寨位于正阳县城西10多公里处,寨西四公里就是宋店乡公所,寨北两公里多是梁超仁的家梁楼。梁楼正东一公里多就是大王庄——手枪队集合和出发地。小吕寨共住两户人家,一户是梁超仁的岳母,姓王,只母女两人;另一户是王家佃户,户主叫王荣乐。
  午夜过后,张九英一行八人,轻手轻脚涉水过小吕寨外的水沟,隐蔽在王荣乐的东屋外墙下,待机行动。
  天亮了,梁的岳母来开寨门,张九英等早在门外边等候着。门刚开了大半面。张九英等人就冲了进去。一个乡兵倒背着大枪,大大咧咧地走动,突见此情,手足无措。张九英箭步上去把他撂翻在地,没容他叫一声,下了他的枪,把他捆好,丢在院里草垛边。寨门口找上两个手枪队员守卫。张九英强调说:“按原计划行事,今儿一天,只准进不准出。”梁的岳母二话没说,就向姑娘、女婿房里跑。手枪队四个人脚跟脚追进屋,梁超仁还未起床,在被窝里当了俘虏。审问过后,向他提出两条:一、罚款1000元,今天就交出来;二、立即写信叫蔡庄保长蔡永美将他的捷克式新枪带来,说有“要事”商量。梁把信写好后,派佃户王荣乐和一个手枪队员一同去“请”。向西南走五里就到蔡庄。中午,正赶吃午饭时蔡保长被“请”来了。蔡保长像往常一样,旁若无人,大摇大摆地走进王家寨门,径直进到梁乡长卧室。见梁乡长坐在床上,正待寒暄,只觉阵风袭来,枪被下掉,被四个大汉捆了个“猪肚子”。
  早晨活捉了梁超仁,中午“请”来了蔡永美,下午又拿到1000块大洋,缴枪10来支。手枪队在小吕寨住了一天一夜,没有走漏任何风声。天黑,手枪队带着这两个恶贯满盈的家伙出了村,刚过壕沟,张九英就对他俩宣布:“你们两个奸污了多少妇女?逼死多少人命?杀了多少共产党员?今天你们的死期到了,我代表人民……”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听见“砰!砰”两枪,结果了梁超仁、蔡永美两人的狗命。
  1947年10月下旬,游击支队在路东处决几个“坏货”之后,张九英率领游击支队手枪队员,背着战利品一路急行-移到路西,天快亮时在毛集住下。天黑后再行军,上半夜到了尖山与吴厚民会合。天下着小雨,在两间不大的茅屋里大家交谈着情况。正谈得热火,秘密交通员侉老张冒雨来了。他见到刚离别两天的八位队友都安全地回来了,心里乐开了花,将缴获的0都摸了遍,拿在手中掂了又掂,咧开大嘴憨厚地笑得那样开心。此时,大家都理解这位老交通的心情。侉老张笑得直擦眼泪,接着对大家说:“你们回来了,我也放心了!这回老吴叫我去洋桥(铁路桥)又看了一遍,敌人守洋桥的三个班没变动,没换防、没增人减人的动向。这次我担着一挑子南瓜,跟随着那个小伙去,在他们营房里转了一圈,送到伙房。今天上午,我弄了20多个甜瓜,在洋桥炮楼下边来回走了一遭,他们见了就叫我把甜瓜送到炮楼上去。22个甜瓜,一个兵分两个,正好。0的,没给钱,赊账,叫我明天再多送点去,送好的,一起给钱。那挺机枪在枪眼里架着,手榴弹在地上放了一小堆,长枪在墙边靠着。桥上白天晚上都是三四个岗,营房就只有一个岗。”
  平汉铁路横跨吴寨河。桥的北端有一个炮楼,是专为看护这座桥而修的。炮楼里有一个班的武装,配一挺机枪。桥北半公里铁路东侧有个小集镇叫狮子桥,镇上住有两个班护桥的武装,这三个班轮换日夜守卫。守桥兵是确山县保安团团长孙星南的部下。在此地设三个班的武装,一是为了守桥,保证国民党的民事运输;二是为了“防共”,切断共产党游击队往返铁路东西的这条捷径。
  在泥泞的路上,由侉老张带路,张九英率领游击队三个班武装从尖山出发。约走了八九公里路,到达吴寨河南岸铁路西侧、距洋桥半里的地方,胡友禄带一个班和一挺机枪留下,监视洋桥上炮楼里的哨兵,掩护另两个班执行任务;张九英、吴民带两个班渡河去狮子桥镇。张九英带两个战士在前,吴厚民带大队在后。营房的岗楼里点着盏小马灯,哨兵坐在方凳子上倚靠着墙睡着了。张九英抓住哨兵的枪向外猛一拉,两个战士抓着哨兵的两支手腕向后一拧,哨兵当了俘虏。尔后,张九英提起小马灯在小岗楼前晃了几下信号,吴厚民带两个班到了营房大门口,侉老张找来了那个小伙夫,由小伙夫带领两个班游击队员来到一间大屋里。只见20个团丁挤在这间大屋里睡觉,头朝一个方向抵着墙,一个挨一个的躺着。0全在另一边的墙上挂着。游击队首先把枪全部收了,然后才让他们起来集合当俘虏。这一仗,没放一枪,没伤一个,缴长枪20余支。
  1947年11月初,撤销中共汝正确信工委,建立中共汝正确县委,并建立边区县政府和县大队。王景瑞任县委书记兼县长和县大队政委,胡友禄任副书记兼组织部长,张九英任县委武装部长兼县大队长。此时,县大队有两个连,200多人枪,活动在确山、正阳、汝南、平舆地区。县大队在张九英的带领下,处决了汝南县三青团头子姚守先、反动保长王海龙等,到正阳徐庄处决了地主和狗腿子各一人,在汝南马乡处决了大恶霸赖鸿深。不久,又攻打普会寺一带大恶霸李德钦,镇压了十里岗大恶霸、国民党特务宋子芳等。汝正确县大队在斗争中迅速发展壮大,很快成立一个小骑兵队、一个由20多名优秀队员组成的手枪队、一个宣传队。
  11月下旬,县大队在张九英的率领下,奉上级指示,配合中原野战军部队袭扰国民党第二十师,牵制其兵力。华野部队在驻马店歼灭国民党王牌军李铁军的第三师一部时,国民党第二十师从息县赶来增援,当行至确山城东之时,被张九英率领的汝正确县大队截击其尾部,活捉国民党兵十几人,缴获0弹药一批。
  12月初,张九英带领县大队配合豫皖苏第四军分区部队一个营到汝确边的官庄活动,与国民党汝南县保安团展开激战。随后到和孝店袭击了反动地主郭培勋,在王岗处决了恶霸地主胡锷,分了他的粮食和财产,在马乡又处决了敌顽大队长郭培旗。从而,使这一地区的反动武装和劣绅闻风丧胆。
  1948年1月,中共豫皖苏第四地委为进一步贯彻执行《中国土地法大纲》迅速开展土地改革运动,地委调县委书记王景瑞、副书记胡友禄、武装部长兼县大队长张九英分别前往临泉、沈丘搞土地改革,学习土地改革经验。
  4月,中共中央中原局在沈丘传达了中央关于纠正在土改工作中“左”的错误的指示。尔后,上级党组织又将胡友禄、张九英调回汝正确地区工作,继续领导开展游击斗争。当月下旬,为配合中国人民解放军在中原大地大规模的歼灭国民党部队,迎接全国的解放。路东指挥部指示县委武装部组织精干人员,侦察平汉铁路沿线附近敌情,上报中原军区。
  5月,张九英带刘醒、王振良、黄学等去侦察铁路沿线附近的敌情。从平原到山区,从铁路到公路,从城市到集镇,凡有敌驻扎之地,都有张九英的足迹。为侦察敌情,他们四人饿了啃口干馍,渴了喝口凉水,累了、困了在山沟、地边或树下蹲下来,闭一会眼就算是睡觉休息。
  一天夜晚,完成侦察任务后,张九英等四人就夜宿刘店东小张庄。不慎,被当地国民党保长丁占清发现。丁保长连夜跑到常兴店告了密,带领国民党汝南县保安大队长王德元部百余人,于次日拂晓将小张庄包围。张九英、刘醒、王根良等四人勇猛向敌还击。危急关头,王根良、刘醒等三人掩护张九英突围。终因敌众我寡,子弹打完,张九英等四人被捕。当天被押送到国民党正阳保安司令部,进行酷刑审问,敌一无所得。第四天,张九英被押往正阳县城南石牌坊边准备枪杀。张九英在死的面前毫不畏惧,昂首挺胸,视死如归。他意识到自己将要牺牲,以一个共产党员的气魄,愤怒揭露国民党反动派的累累罪恶:“国民党反动派欺压百姓,投靠日本当汉奸,-求荣,天下谁不知,哪个不晓?!共产党员救国救民,团结抗战,英勇抗日,热血洒在抗日疆场,光明磊落,人所共知。中国共产党是杀不尽的!共产党胜利的时候不会很久了,全国解放的日子快到了……”正当张九英慷慨陈词之际,刽子手向张九英开了枪……
  张九英壮烈牺牲时,年仅34岁。
  
同年(公元1914年)出生的名人:
同年(公元1948年)去世的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