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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与欢

[宋]

赵与欢为[宋]

  赵与欢,约公元一二二四年前后在世,字悦道,明州人。生卒年均不详,约宋宁宗嘉定末前后在世。嘉定七年,(公元一二一四年)第进士,调会稽尉。历授大理评事。以直宝章阁出知安吉州,设铜钲县门,欲愬者击之,冤无不直。累迁户部侍郎,所论多根本大计,论边事至为深切。累官资政殿大学士,兼监修国史实录院修撰,拜少傅。与惧三为府尹,尽心民事,都人称为赵佛子。卒,谥清敏。与欢手注六经及仁皇训典详释,又作有高宗宝训要释及奏议、诗文百卷,均《宋史本传》并传于世。
  赵与欢,字悦道,燕懿王八世孙。嘉定七年进士,调会稽尉,改建宁司户参军。中明法科,摄浦城县。丁父忧,作《善庆五规》示子孙。免丧,授大理评事。转对,言天变、民情、国威三事,又言:“死囚以取会驳勘,动涉岁时,类瘐死,而干证者多毙逆旅,宜精择宪臣使详覆,果可疑则亲往鞫正,必情法轻重可闵,始许审奏。”
  迁籍田令。久之,拜宗正寺簿,历军器监、司农寺丞,迁宗正丞兼权都官郎官,改仓部,权度支,以直宝章阁知安吉州。郡计仰榷醋,禁纲峻密,与欢首捐以予民。设铜钲县门,欲诉者击之,冤无不直。有富民诉幼子,察之非其本心,姑逮其子付狱,徐廉之,乃二兄强其父析业。与欢晓以法,开以天理,皆忻然感悟。又嫠媪仅一子,亦以不孝告,留之郡听,日给馔,俾亲馈,晨昏以礼,未周月,母子如初。二家皆画像事之。丧母,朝廷屡起之,不可,议使守边,授淮西提点刑狱,弗能夺。再期,以刑部郎官召,乞终禫,奉祠,复半载,乃趋朝。
  自恢复退师,又议纳使,与欢言:“在朝迎合,政出多门,必得智识气节之士,布列中外可也。”兼权检正,迁宗正少卿兼权户部侍郎,寻兼知临安府、浙西安抚使,同详定,剖决明畅,罪者咸服。郊祀之夕,大风雷,与欢言国本未定,又阵弭盗固本之策。有以刑罚术数言于帝者,与欢言:“导民有本。如臣待罪天府,岂遽能及民,惟其真实相孚,待以不扰,数月而庭讼弥寡。人心本善,有感必从。或谓厉以威、待以术者,非知本之论。”且言:“朝令夕改,非以示作新;旁蹊曲径,非以肃纪纲。”帝为悚然。又建言:“秦刻颂有‘端平法度’语。”
  明年改元嘉熙,襄、蜀残破,或望风弃地,召见便殿,言:“韩琦当仁宗朝,犹昼夜泣血。今主忧臣辱矣。”因具言防边之道,其后多见施行。与欢招刺三千人为忠毅军,又言:“禁卫虚籍及京口诸郡,悉宜募兵,统以郡将,财先赡军,余始上供,乞省不急之费。”荐文武士四十人。迁户部侍郎兼权兵部尚书,论边事至为深切。
  星变,上章请罢。大火,力言灾变之烈,谓:“臣罪擢发莫数,犹欲以去国为言,少悟上听。愿祗畏天威,思以实德及民,始自上躬,痛加节约,广推振恤。”五请窜。于是中书方大琮言:“与欢素自洁修,疏财轻爵,人所共知,不幸遇此,观其待罪之章,恳切至到,未尝不叹其知义也。乞俞所请,使小大之臣,皆知引咎。”乃收一阶。寻复之。与欢请先叙复同降官属,又言:“艰难不可为之时,当慷慨厉志,深为人才兵力思。”迁户部尚书兼权吏部,累丐祠,不许。
  论楮币自嘉定以一易二,失信天下,尝出内帑收换,屡称提而折阅益甚。尝请两界并展十年勿议造新,责州县毋以损污抑沮,至是遂请不立界限以绝其疑,所以区画者甚备。其后诏宰相遍询侍从,与欢又以前说陈之。有欲以端平钱当五行使,与欢谓:“开禧尝以二当三,何救于楮。”且曰:“士大夫不清白奉法,恪意扶持,虽日易一法,无救于楮,而国非其国矣。法削国弱,能独享富贵乎?”每言“端平以来,窜赃吏,禁包苴,戒奔竞,戢横敛,而风俗沈痼自若。或口仁义而身市井,率以欺君为常,肥家为乐,遂临事乏使,而小人得从旁乘间0官爵矣。”疏乞:“别邪正,警偷惰,奖用恬退质直之士,以绝躁竞浮靡之习。内廷有关于除授者必斥,暗室有涉于谤议者必思,清心寡欲,以革酣歌黩货之风,其机皆自陛下始。”又言:“军政弛而尺籍不明,总兵者或缘功赏开嫌隙,内则班行惟求速化,守牧类多贪庸,楮事日非,浮冗不节,指陈无虚日。”
  大风震雷数见,因具陈边事,且言:“人才国用,民力兵威,愿乘此机,加意根本,勿徒困精神于除授,老岁月于行移,委公道于私情,付事功于无可奈何也。”迁吏部尚书。讲筵言:“膏雨不降,星变频仍。在京物价腾踊,民讹士噪;在外兵权涣散,流民充斥。登崇元老,并建宰辅,谓宜风采振扬,而事势犹若此,士大夫未必任天下之责,天下未必知陛下之志。”力求归田,会潮汐啮堤,执政道帝意留治之,手诏云:“忠正廉勤,无如卿者。”授端明殿学士、知临安府、浙西安抚使。江堤竣事,狱空,力丐罢。依旧端明殿学士,提举万寿观。提领户部财用兼侍读兼修国史、实录院修撰。奉朝请,出关,遣使趣还。
  会饥民相携溺死,帝仍付临安府事,恩例视执政。与欢涕泣奉诏,亟榜谕曰:“今申奏振救,宜忍死须臾各全性命,伫沐圣恩。”都人相谓毋死。与欢上则祈哀公朝,下则推诚劝分,甘雨随至,米商来集,流移至者有以济之。力求纳禄,授资政殿学士、提举万寿观兼侍读、监修国史、实录院修撰。奉朝请,与欢至浙江,上召还,即日绝江去,帝为怅然。与欢三为府尹,尽力民事,都人称“赵端明”,必以手加额曰“赵佛子”也。
  久之,以旧职知温州,政事必亲,吏不敢欺,创水砦,修贡院。以侍读召,辞,不许。入对,言爵禄之滥,因及国本事。五丐归,又不许。进《春秋解》,升大学士,荐士六十人。史嵩之将复入相,而人言不已,帝以问与欢。言:“嵩之老师费财,私昵贪富,过立名誉,必不宜复用。”时嵩之犹子璟卿诵言其过忽毙,而杜范、刘汉弼、徐元杰三贤暴死,人皆疑嵩之致毒。与欢请优恤汉弼、元杰家,帝从之,而优恤手诏,则与欢所拟入也。
  又请以兵财分任辅臣。在讲筵言:“以坏证付庸医,仅支残息,徒运巧心,天下事尚堪再误耶?”时相忌之。寻授安德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万寿观使。日食,应诏言事益切。月赐内帑,与欢辞不取。帝书“安贫乐道,植节秉忠”字赐之。建储未定,乃申言之,又言:“人才乏使,赃吏不悛,民昔流而南,今流而北,盗昔伏于远,今伏于近,体认不真,贤否无别,国将谁与立邪?愿富一代之储,使小人无间可投,以绝隐伏之祸。”帝为改容。
  袁士宋斌少从黄干、李燔登朱熹之门,学禁方严,羁旅困沮,年且八十,与欢延之,事以父行,奏乞用旌礼布衣故事,死葬西湖上,岁一祭焉。帝逐二谏臣,与欢力争之。五乞免朝请,三乞致仕,俱不允,赐《泰卦诗》、《忠邪辨》。自是,国事皆缕缕言之,有不胜书,盖其爱君忧国,本诸天性。拜少傅,卒,遗表犹不忘规正。帝震悼辍朝,赙赠有加,诏有司治葬,赠少师,追封奉化郡王,谥清敏,累赠太师。
  手注《六经》及《仁皇训典详释》,又有《高宗宝训要释》、奏议、诗文百卷。与欢尝谓:“士大夫有贪声,则虽奇才奥学,徒以蠹国害民尔。”故敛之夕,而金带犹质钱民家云。